呼!终于坐在位置上了。这是架波音747的经济仓,肖亚男和叶晨坐在后边靠窗的位置,陈检他们坐在中间4人一排的前边一排。
这一路可够受的,刚登机前托运行李,竟然超重了600多元钱。
这哪是去学访,根本就是左手一只鸡,右手一只鸭的回娘家嘛。
对喽,身边还有一个小娃娃,肖亚男坏笑着。
空姐提醒旅客系好安全带。肖亚男打开嵌在前面座椅靠背上的小液晶屏,里面空姐示范安全带的系法、救生衣的穿法。
“亚男,我们坐在飞机翅膀的位置。”叶晨兴奋的说,她还是第一次坐飞机,这看看,那摸摸,感觉十分新鲜。
“害怕吗?”肖亚男握了握叶晨的左手。
“这有什么好怕的,我又不是小孩子。”叶晨赌气不理肖亚男。哼!就你人坐过飞机,小瞧人。
肖亚男迅速在叶晨左颊上亲了一下。这高靠背的座椅可真好啊,呵呵,既舒服,又隐蔽哈。
飞机在跑道上开始滑行,嗡的一下,机头抬起,很快飞机升空了。
叶晨在机头抬起的那一刹那,左手紧紧攥着肖亚男的右手,心里确实有些害怕。
抽出手,肖亚男轻轻搂着叶晨,让她慢慢削除紧张感。
飞机爬升到一定高度时,终于飞平稳了,叶晨输了口气。
“还说不害怕。”肖亚男用手刮了一下叶晨鼻子。
冲着肖亚男吐吐舌头,叶晨将头靠在肖亚男肩上。
“再睡会吧!”肖亚男和叶晨都是早上6点起的床。轻轻拍拍叶晨的手,肖亚男柔声说。
“现在睡不着。”叶晨眨眨眼睛,“亚男,你给我讲个故事,也许我就睡着喽。”
“嗯,乖乖,我们就讲个小红帽的故事吧!”肖亚男坏笑着,“从前有个…”
还没等肖亚男继续说下去,手臂已被叶晨狠狠掐了一把。唉,怎么和杨惠琳一样爱欢掐人啊。肖亚男委屈可怜地看着叶晨。
“啵,好好讲有奖励哦!”亲了肖来亚男右颊一下,叶晨用手轻抚肖亚男刚被掐过的地方。
“真的?什么奖励?”肖亚男来精神了,坏坏的想着主意。
“要看你讲得是否精彩,再决定给什么奖励。”叶晨饶有兴趣地看着肖亚男。
“好,说说我小时候的事,你听吗?”
“好啊!”叶晨期待着。
肖亚男把叶晨头按在自己肩上,右手与叶晨左手十指相扣。
“我生下来不是个男孩儿,是我爸妈的最大遗憾。”肖亚男娓娓道来。
“我爸是个船员,一年到头飘在海上,家里什么事都是我妈一个人操持,所以我爸非常想生一个男孩,可以帮助他照顾家,他总是认为一个家没个男人是非常不安全的。”肖亚男顿了顿。
“我上边已经有了两个姐姐,所以当我妈发现怀孕时,他们俩非常希望是个男孩。所以我爸就找人疏通关系,找个了有名的妇科大夫用中西结合的办法来判断我的性别,当得知又是个女孩时,他非常失望,认为他命里无子。他所在的船马上就要去日本了,又不放心我妈又要上班,又要照顾两个女儿,还要忍受着妊娠反映,所以在嘱咐我妈去医院做人工流产后,他就上船了,这一走就是一年多。”
“嗯!”叶晨将头往肖亚男肩上靠了靠。
“当时的计划生育政策是提倡小二儿,消灭小三儿。也就是不让生第三胎,但管的也不太严,只是提倡,人家生了第三胎也给上户口的,只是要口头教育一下。我妈一想做就做吧,反正政府也提倡消灭小三儿的。最搞笑饿的是,我妈去医院做流产,结果医院告知那天没电,没法手术。我妈回家后就想,也许老天要留住这个孩子,谁知道那个大夫说的准不准啊,说不定就是个男孩呢。一个也是赶,一群也是放,就生下来吧。于是这个世界上就有了小小的我。”
“哈哈,你还要感谢电力公司哦!”叶晨笑着说。
忽然感觉飞机上下颠簸的厉害,肖亚男猜想可能是遇到强气流了,于是右臂紧紧搂着叶晨,左臂紧握叶晨的右手。
飞机在垂直下降,过会又像风筝般被吹上升。
叶晨紧张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。
“各位旅客,现在飞机遇到气流,请大家系好安全带。这是非常普遍的事,请大家放心,机组人员会尽力保持飞机平稳,一会就会穿过个气流层”空中小姐镇定的声音从喇叭里传来,接着又是一遍英文播报。
肖亚男轻轻吻了叶晨一下,以示安慰,等飞机平稳了,叶晨扭头对着肖亚男,“下次再也不坐飞机了,快把人吓死了,还是坐火车比较脚踏实地。”
“呵呵,你这是什么逻辑,从节省时间方面看,火车永远无法超越飞机,从安全系数上看,飞机要比火车高许多”肖亚男点了一下叶晨的翘鼻。
“这还安全呢,刚才遇到气流飞机下降时,心都快跳出来了,严重失重的感觉啊。”叶晨想想刚才的感觉还心有余悸。
这时空姐推着饮料车过来,肖亚男要了一杯茶,用眼征询叶晨要什么。
“橙汁!”
………
在机上吃过简单的晚餐。飞机于晚上7:45到达乌鲁木齐机场。乌鲁木齐与F市有一个多小时的时差,虽然快晚上8点了,可天还很亮。
乌鲁木齐兵团检察院的人举着大牌子在闸口外迎候。陈检出去和他们打招呼,肖亚男他们4个人等着传送带上的行理。
推着6大包行理出了闸口。陈检马上招呼肖亚男他们过去。
“来来,这位是我院公诉科科长张军,这位是我院反贪局副局长肖亚男,这位是我院研究主任傅平,这位最小的是我院技术科的信息化专家叶晨。”张检一一作了介绍,“这几位是乌鲁木齐兵团检察院同行。”
寒暄之后,兵团检察院的人帮忙将行理搬到在机场外等候的车上,一行人上车向酒店进发。
来到酒店,安排了行理和房间。肖亚男和叶晨同一个房间,老张和老傅同一房间,陈检自己一个套间。
陈检告诉大家,“休息半小时,晚上9点兵团检察院常务副检察长肖检设宴为咱们接风洗尘。”
肖亚男呈大字躺在自己的床位上,这是一个标准的双人间,还带一个小的露台。
这一天从早上6点出发,到现在8点多,一路舟车劳顿,真累啊,想睡觉。
叶晨过来坐在肖亚男身边。
拉过叶晨的手吻着,“老婆,给按按肩膀,揉揉胳膊吧,累死拉!”肖亚男可怜巴巴地看着叶晨。
叶晨看着肖亚男累成这个样子很是心疼,一路上肖亚男办理登机手续、行理托运、领行理、推行理、酒店入住手续、安排陈检和大家的房间……事无巨细都要好操心,还要照顾自己。
俯下身,想吻吻肖亚男,以示安慰,谁知道这个坏蛋突然一手勾住叶晨的脖子,一手搂定叶晨的腰,叶晨失去重心地趴在肖亚男身上,刚要伸手打她,温热柔软的唇贴了上来,细细描画唇线,轻轻舔弄香甜的唇瓣,淘气的舌尖轻刷齿贝。
“嗯…”叶晨轻吟。
“宝贝,我爱你!”挑开那洁白的齿贝,纠缠那诱人的丁香。
叶晨在快要缺氧的情况下,挣扎起最后一点理智,推开叶晨,滚到一边。
“坏蛋,色狼!”时时刻刻都想色我,叶晨娇喘着,“我看你还是不累,还有力气干这个。”叶晨想着刚才自己身体的反映,就有些报赦,感觉自己的身体比自己的头脑对肖亚男反映更快。
“嘿嘿,累是很累,但也不能冷落了老婆。”肖亚男将无赖进行到底,“我这是情难自禁啊!”
叶晨刚要说话,门外老张敲门,“亚男、小叶,下楼了!”
“知道了!”肖亚男冲叶晨做了个鬼脸,站起来整理一下衣服,帮助叶晨理好衣领,拉着她走出房门。
新疆建设兵团检察院的肖检和党组成员作陪。
一顿欢迎宴吃下来已经晚上十点多了。
这饭印象最深的当是新疆人喝酒的豪迈了。
50度的伊犁特曲,他门当水一样喝。
叶晨已有了几分酒意,闹着说房间里热,到外边凉快去。两人站在她们房间的小露台上,肖亚男从后面搂着叶晨。
叶晨窝在肖亚男的怀里,用耳朵蹭着她的唇,“亚男,看星星多亮啊!天上一颗星,地上一个人。你窗前的那颗星,就是我的身影,它夜夜伴你到天明。”
肖亚男亲了亲叶晨耳朵,心里感觉有些堵,“嗯,天上有多少颗星星地上就有多少个。每一个都有属于他自己的一颗星。宝贝,你就是我的星星。”
“亚男,你以前有过女朋友么?”叶晨突然问题。
“有,初中时,同坐位的同学,但只是单纯喜欢,呵呵,做的最多的就是上课手拉着手。”肖亚男想着自己青春萌动的年代,真是傻的可爱。
“还有呢?”叶晨接着问。
“大学时同宿舍的同学,我们当时很相爱,她把第一次给我了,”肖亚男声音黯哑“但毕业后她结婚了。”
“为什么?”这是叶晨想知道的,也是她所忧虑的,自从无意识看到了肖亚男手机上的短信时起。
“因为我是个女人,不能给她阳光下的地位和家庭,我再怎么努力,最终还是个女人!”即使现在想起来,还是刺心的痛。
“亚男,我们会长久吗?你会永远爱我吗?”叶晨忧虑地说。
肖亚男转过叶晨的身体,让她面对自己,目光坚定的看着叶晨,“宝贝,爱是双方对彼此的承诺,除了阳光下的地位和家庭外,我会负起我应负的责任。”
叶晨将头埋在肖亚男怀里,紧紧搂着她的腰。肖亚男感觉胸前一片温湿。
一早醒来,已经七点半,天刚蒙蒙亮。
乌鲁木齐与F市有一个多小时的时差,这时的F市应该是上班高峰时间,可在乌鲁木齐大家却刚起床,这边的政府机关是上九点,下晚上七点。
看着睡在自己臂弯里的叶晨,粉嘟嘟的脸、长而弯的睫毛,像个芭比娃娃,轻啄着诱人的唇瓣。
往爱人的怀里钻了钻,“男,几点了?”粘软的声音。
“七点半了,咱们起床吧,八点吃早饭,今天要去天池和吐鲁番哦!”肖亚男愉快地说。
“嗯,可人家还困,还想睡!”跟人撒娇的感觉真好,呵呵,叶晨心里轻笑。
“嗯,我来给你叫早吧!”肖亚男笑着唱“太阳光金亮亮,雄鸡唱三唱,花儿醒来了,鸟儿忙梳妆,要学……”肖亚男装着童声,没等唱完,叶晨就笑着用唇堵住了那童声。
“难听死拉!”粉拳轻轻捶着肖亚男的胸口。
肖亚男吻着叶晨,“乖拉,起床喽,再不起我可要晨练拉!”
“晨练?”叶晨不明所以地从肖亚男怀里抬起头。
还没等叶晨反映过来,一只“魔爪”已经从叶晨的睡袍领口滑进,复上那柔软,手心轻摩那粉粒。
叶晨轻轻的一阵颤栗,肖亚男感觉到叶晨的变化,一翻身压了上来,轻啄着香甜的唇瓣,手却用力揉搓着小巧的柔软。
“嗯…”叶晨开始轻吟。
肖亚男慢慢停住动作,紧紧地搂住叶晨,让她平复。“宝贝,再晨练,我们就要没早餐吃了。”
“坏蛋男!”叶晨的推开肖亚男,起身走进卫生间。
叶晨懊恼,为什么自己对肖亚男的爱抚这么有感觉,这么渴望,这么依赖,而当她的手停下来时,自己又是这么未满的空虚、难过。
该死的家伙!
就知道挑逗人家!
叶晨先一步走出房间,无论肖亚男如何想拉她的手,她都不让拉。
赌着气来到酒店一楼餐厅吃早餐,叶晨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是生气肖亚男,还是生气自己。
“亚男、小叶,在这边!”老张和老傅向人她们招手。
早餐是自助餐,分汉餐和回餐两种,拿着盘子夹了自己爱吃的主食和小菜,叶晨坐到老张和老傅旁边。
肖亚男取端着两小碗大米粥过来,“两位老干部,睡得可好啊!”放到叶晨面前一碗,又嘻嘻哈哈的去拿自己吃的食物。
“小叶,昨天酒和多了吧,看那个兵团技术处的干部使劲敬你酒呢!”老傅说。
“您还说呢,傅主任,知道我不会喝酒,也不替我挡一挡,昨天回房间都吐了!”叶晨假装嗔怒。
“嗯,谁吐了?”肖亚回来只听到末尾一句“吐了”,不明就里地问着。
“小叶说她昨天回房间吐了,你们一屋你却不知道?亚男,你这个姐姐当得不称职啊?”老张戏虐。
肖亚男看着叶晨,遭到一记白眼,马上改口,“哦,我昨天太累了,回房间就睡了!”然后接着演戏,“小叶,你昨晚吐了啊?没关系吧,再有喝酒,姐姐我一定死命替你挡着。”
“切!有关系又怎样,还不是没人管吗?睡得和猪一样!”叶晨也接着扮演着,一脸的不领情。
“谁睡得和猪一样啊?”陈斌接着叶晨的话尾。
“陈检,您吃点什么,我去给您拿!”老傅马上站起来。
“一个花卷,一个苶叶蛋,一点小菜,一碗米粥。”陈斌说。
“叶晨说亚男睡得像猪呢。”老张笑着说。
“呵呵,是吗?亚男这一路太累了!”陈斌笑着问,“小叶,昨天看你有些喝多了?”
“那个兵团技术处的人使劲让我酒,我又不会喝酒的,只能楞灌呗。”叶晨委屈地说。
“呵呵,那就委屈我们小叶了,不过这一路要喝的酒还在后头呢,做好准备吧!”
“啊!”叶晨大叫。肖亚男在餐桌布下轻轻握住了叶晨的手,叶晨想甩开,肖亚男手上用力,死死攥住。
“陈检,您看这些够吃么?”老傅把盘子放到桌上。
“可以了。”陈斌边吃边说,大家回房休息一会,九点准时下来,听到们今天要去天池。
“还去吐鲁番吗?”肖亚男问。
“两个方向,今天估计去不了,明天吧!”陈斌已经吃得差不多了。
回到房间,叶晨甩开肖亚男的手,背冲着肖亚男躺着。
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气什么。
只是感觉在自己和肖亚男的感情中,自己始终处于被动状态,而且,自己的身体总是不听己的头脑的指挥,这才让肖亚男“为所欲为”。
是不是都是这样,得到了就开始不珍惜。
感情总是开始得很美丽,结束得没道理。
肖亚男转到床这边,面对着叶晨,蹲下身子,双手把叶晨的手合在手掌里,柔柔地说“宝贝…怎么了?你有话说嘛,别这样对我。”
叶晨听着来气,“我怎样对你了?还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嘛。”一翻身背对着肖亚男。
“你…”肖亚男也来气了,这到底是怎么了嘛,莫名其妙。
一赌气,站起身子来到露台上,点上只烟,闷闷地吸着。
叶晨看到肖亚男不理自己,一个人去吸烟,心里更加难过,哼!
一点都不懂得让着人家,还口口声声说爱自己呢。
想着想着,两眼发涨,泪滑落到枕上。
唉!
肖亚男想,自己这是怎么了,哪个恋爱中的小女孩不闹个小胀气什么的,这么好的女孩跟了自己,自己爱还来不及,哪能因为一点小别扭就不理她呢。
想至此,掐灭烟,转身回屋,看到背冲着自己的叶晨,轻轻侧卧在叶晨身后,双臂搂住叶晨的腰。
叶晨用手使劲掰肖亚男的手,眼泪涌出眼眶,压抑地抽咽。
肖亚男一把将叶晨翻转过来,心疼的搂在怀里,任叶晨捶打着自己的胸口。
外边传来咚咚的敲门声,老张他们在外边叫下楼了。
肖亚男应了一声,松开叶晨,去洗手间温了一条毛巾,拉过站起来的叶晨,轻轻地给她擦着脸上的泪痕。
“宝贝,都是我不好,不懂得体贴你。”肖亚男轻吻了一下叶晨,“别哭了,眼睛都哭肿了,没法出去了。”
“知道人家哭,还赌气不理人家,现在又怕眼肿见不了人了。”叶晨没好气地说,从书包里找出墨镜戴上,不等肖亚男,拉门出去。
一路的好景致无心欣赏,天池之游在两人的冷战中落下帷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