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所周知,高三学生有一个特权,暑假只需要休息一个月,就能回到温暖的学校继续痛痛快快的学习。
而作为寄宿制的私立学校,开学前一天对所有的学生和家长都是一场激烈的战斗,对于某对母子来说尤其如此。
“衣服都放好了?”
“好了好了!”
“内衣袜子呢?”
“早放进去了!”
“说话那么不耐烦呢你?”
杨仪敏睨了眼儿子,不满道。
准备出门的她今天照旧穿了一件白色T恤,一条天蓝色牛仔裤,短袖前摆有一截塞进裤腰,显出她纤柔的腰肢,头发在后脑扎起一个小揪,两侧留下一些短发披散下来,露出一点白嫩的耳根,活脱脱一个青春美少女的模样。
“小的不敢!”
我撇着嘴回了一句。
如果说一场战斗必须有兵有将,那我必然是那个冲刺在第一线的小兵,老妈自然就是发号施令的女将了。
“快收拾你的课本去!”
杨仪敏双手抱臂,一只脚踩在地上的灰色双肩包上,双眼透出不容置疑的威严,身上带着一股睥睨战场的气势。
她身前摊开一个黑色的大行李箱,里面置着一些衣物,占了大约一半的空间。
男孩子就这点好,出门永远简单便捷,一走半年也是一个行李箱,一个书包就足够。
我走回卧室,一边收拾书桌,一边朝外嚷嚷:“明明离这么近,非要上午就走…我看你就是懒得给我做午饭!”
学校离着我家不远,打车也就二十来分钟的时间,若不是学校要求所有学生必须住宿,我每天跑校也不是不行。
“死猪!你说什么!”
杨仪敏大怒,隔空开喷。
“懒猪!”
“死猪!”
“懒猪!”
………
“我充电器呢?”
“我哪知道!”
“不是你昨晚看剧看没电了,用我的了吗?”
“哦…我找找去…”
……
“充电器放哪?”
“放书包。”
“书包在哪呢?”
“刚才你踩着的那个…”
……
“你这包里放旧衣服干嘛?还团着,也不晓得叠一下!”
“你帮我麻,妈。”
“知道了,你个臭小子”
“臭小子,打包好了过来看一下”
“知道了,妈”
来到妈妈身边我接过老妈手中的充电器,忽然愣住:“这不是我的吧?”
“嘿嘿…”
杨仪敏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:“找不到了,你先用这个旧的。”
我盯着老妈: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,当初是因为旧的坏了才买的新的。”
“没有坏!”
杨仪敏大声反驳,又被儿子的死人脸盯得越来越心虚:“偶尔坏…”
“偶尔…还能用。”
杨仪敏小声咕哝,接着恼羞成怒:“暂时找不到了嘛!反正就在家里,丢不了!等我找到了再给你送过去不就行了?”
“你的呢?”
“我的要是能找到,昨晚上还用你的干嘛?”
不得不说,有点道理。
我被说服了。
……
车上“要我说,你根本没有必要跟着来。”
“有哪个当妈的不想送送孩子?”
我有些感动,扭头看向老妈,却见她眼睛盯着窗外掠过的一排排小吃店不放,顿时觉得这个女人是为了出来吃好吃的,顺便送儿子。
沉默了一阵,我又问道:“妈要不然你跟学校申请一下,让我变成走读吧,反正我们家很近,再说了你现在都不用上班了。”
杨仪敏拍了拍儿子的头:“高三了,好好学习。”
二十来分钟很快过去,当母子俩站到校门口时,太阳也刚好升至高空,开始释放过量的光热。
路面横七扭八地停着不少汽车,将周围堵得乱糟糟,家长们扛着大包小包,学生则跟在各自的父母后面,拉着行李箱走进校园。
学校里面本来有一处颇为广阔的停车场,专门用来给接送孩子的家长停放车辆,但去年忽然说要起新的教学楼,直接就上了围挡。
我放假那会儿才刚打好地基,据说学校要趁着假期赶工,也不知道现在建成了什么样子。
杨仪敏抬掌撑在额头,往校园里望了望,感慨道:“还是学校好啊!”
母子俩早有过约定,接送都到校门口就行。
我不喜欢那种被父母一路送到宿舍的感觉,好像我还没长大似的。更别说还有学生要长辈进寝室帮忙铺床置物,我看到一次腹诽一次。
“好不好学生才知道,你们了解个啥?”
我接过老妈手中的拉杆箱,笑着看向她。
通常这个时候就该道别了,然后该回家的回家,该入校的入校,可偏偏老妈又抒了个情:“一想到又得半年才能见到儿子,我这胃里呀,直抽抽。”
你抽抽多半是路上馋的!
我暗自吐槽一句,嘴上却顺着老妈的情绪,睁大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:“既然您这么心疼我,那不如多给我留点金币。”
说着,我摸了摸口袋里的两张百元钞票——这是老妈方才在车上给我的生活费。
剩下的说是要微信转账,但直到现在也没见动静……
杨仪敏语重心长回道:“我,儿子得穷养。”
我一阵无语,憋了半天,回道:“妈…一般情况下,这话你该跟老爸商量…”
想了几秒,我又补充道:“而且得背着我…”
我还待吐槽,突然,眼前的妇人离我越来越近。
下一秒,我被母亲一把拥入怀中,还在愣神之际,又感觉到几滴沁凉的液珠滴落脖颈,钻进衣领。
“多给妈打两个电话。”
说完这句话,杨仪敏在身上找了半天,又拽出一张纸币塞到儿子手中,最后摆了摆手,潇洒离去。
“好。”
我轻声呢喃着答应道。
我不知道老妈有没有听到这句回答,只觉得胸口有种说不出的憋闷,心里堵得厉害。
我低下头,看了看手里的五十块,猛地用力攥紧。
好像更堵了。
………
宿舍就在一楼最边角处,我习惯从侧门进去,人少路近,还不用跟总喜欢盯贼似的盯着人看的宿管大爷打照面。
推开铁皮门,熟悉的高低床映入眼帘,我扫了一圈,其他两个损友似乎还没有到。
我走到自己的床前,打扫整理好床铺,将书包放到枕头内侧挨住墙。
随后,我躺上床玩了会儿手机,又心神不定地坐起来,疑神疑鬼地看了看四周,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后才长出一口气,重新躺回床上。
没等两分钟,宿舍门从外面被推开,走进一个细眉鼠眼的肉球,带着一堆物品。
我抬头一看,居然是胖子。
“回来了伟哥?”
胖子挺着肥硕的肚子,一屁股坐到床上,床架发出一声呻吟,仿佛下一刻就要被压塌。
“昂。”
我答应一声,盯着肉球打量了几眼:“胖子你不是走读吗?怎么住宿舍了?又胖了啊!”
一个月没见,这货似乎又肥了一圈。
胖子“嘿”了一声:“就这身材,放原始社会,高低是个酋长!我爸妈吵架了,为了躲避战乱就住宿了。”
是球长吧?
我腹诽一句,接着问道:“干嘛去了?”
“这个点,吃饭呗!”
“有点早吧?”
“不早了!怎么,你还没吃?”
“没。”
“走!我再陪你吃一顿!”
胖子起身拉住我的胳膊。
我被拽得坐起来,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:“你有没有想过你为啥会胖?”
“哎呀好好的饭点,别说这么扫兴的话!”
两人扯淡几句,一同朝外走去,两道人影越走越远,声音也渐不可闻。
夏天的天气就像女人的脸,说变就变,出去时还是艳阳高照,回来却下起大雨,狂风裹挟着豆大的雨点,砸到人身上生疼。
我和胖子恰如狼奔豕突,像两只没头苍蝇似的划着弧线一顿跑,等回到宿舍楼时,已经浑身湿透。
“操!”
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,两手杵着膝盖直喘气。
旁边的胖子跟着“操”了一声,我看起来更加凄惨,湿透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,把肥腻的曲线都勾了出来。
两人骂骂咧咧走回宿舍,才看见另外两个损友也到了。
这副落汤鸡似的尊容,自然少不了被嘲笑调侃,于是宿舍中时不时就要传出一声大“操”。
“哥几个假期都干嘛了?胖子你怎么来我们宿舍住宿了,你不是走读的吗?”
消停了一阵之后,已经在床上的眼镜探出头来,问道。
这货长得黑黑瘦瘦,总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,脸上带着一副黑框眼镜,镜片足有瓶底厚,看起来像个喜欢苦读的三好学生,实则酷爱八卦,以至于经常被兄弟们调侃是看八卦小报看坏了眼。
“别提了,大半个月都在学习!”
一说起这个,我就感到痛苦。
胖子却不乐意了:“靠!你居然趁兄弟们放假偷着卷!”
“卷B!”
其他两个损友也跟着竖起中指。
“胖子回答问题?”
“还不是我爸妈吵架了,我是来这里躲避战乱的。”
“咦x3”
“不过我可是给伙计们准备了不少好东西。”
胖子一脸猥琐地举起手机。
“又是小说啊?”
“都看腻了!”
“小说算个啥,我早不看了!”
胖子“切”了一声,接着道:“这里面!”
他拍了拍手机屏幕:“是我花了整整一个月精心挑选的AV!”
“卧槽!”×2没有得到预期的热烈回应,胖子不满地看向上铺:“炮哥,你装鸡毛淡定呢?”
大炮在整个学校都是很突兀的存在,不是说他有多么特立独行,而是他的体型,放眼全校都独一无二。
身高接近两米,体宽更是惊人,跟一座山似的,站在那儿就给人一种极度的压迫感。
好在这哥们儿性格不错,对待几个舍友更是够意思。
大炮平躺在床上,两只手压在后脑勺下面,盯着天花板双眼放空,极为装逼地回了一句:“哥们儿暑假破了个处。”
“卧槽!”×9损友们均匀的每人“操”了三声,以表达内心的惊羡。
三个人同时将脑袋探出床铺,像三只嗷嗷待哺的幼鸟。
“咋弄的?讲讲呗!”
“就…我不是十八了么,我爸就给我找了个女的,说是成人礼。”
我见过大炮他爸。
那是在高一刚开学的时候,大炮还没现在这么高,却也已是鹤立鸡群。
我看着一大一小两座山在人群中横冲直撞,所有人看到他们都会主动让出一条路来,包括老师。
也就我看愣了,呆在原地一动不动,于是那座“大山”便朝我走过来,问了句:“同学,XX班怎么走?”
我只记得那条比我大腿还粗的胳膊上纹着一条狰狞的青龙,根本不知道答了什么,也是到最后才反应过来,那人问的是自己的班级。
后来熟了以后,我还问过关于那位“大山”的事情,但大炮不太想说,只从我的回答中知道,我爸好像是“混社会”的。
至于混的是什么社会,大炮不说,我也不敢多问。
“是鸡吗?”
“啥感觉啊?”
“爽不爽?”
三人问着不同的问题,但相同的是羡慕嫉妒恨的神态,与满满的探求欲望。
大炮装了个完美的逼,享受了一波损友们的仰望,终于不再强装淡定,兴奋地回道:“爽爆了!”
他支起身子:“你们都知道,我没有妈,所以我爸经常带女人回家,这个女的我见过几回。”
他看向眼镜:“是鸡又怎么样?老子照样干得她呼天喊地的。”
又看向胖子:“那小逼夹得,我射了三回!”
最后看向我:“骚水喷了一床!”
……………
“开学了,都收收心。”
讲台上,班主任程勇站在讲桌后面,露出上身的青色立领T恤,表情温和。
“去年的时候,你们高二,面临的最大关卡叫期末考试。今年,高三了,最后的考验——”
他拿起一只粉笔,转身在黑板上“唰唰”写下两个大字:“是高考。”
“很多人说,高考是人生的重要转折点,我不这样认为。我觉得,高考是你们人生的起点。”
“将来,你会位于哪个行业,从事什么工作,获得多少收入,遇到哪些朋友,甚至会跟什么样的人处对象,乃至结婚生子,都跟高考的结果紧密相关。”
底下的学生们听到“处对象”这个词,发出一阵乱哄哄的笑声,程勇跟着笑了笑,视线放到第三排的一对学生身上,接着道:“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人在谈恋爱。”
两个学生立马缩起脖子,女生的脑袋压得更低一些。
“我不支持早恋,因为你们的心智还不够成熟,容易做出一些让自己和家人后悔的事情。”
他挪开视线,对着所有学生扫视一圈:“但我也不反对恋爱,因为这是你们这个青春懵懂的年纪,最美好的经历。”
“当然,要是被校领导逮到,记得说我不知情。”学生们又是一阵笑。
程勇等笑声暂歇,接着道:“我的底线是,别影响到学习。”
“成绩!”他在黑板上又写下两个字,并画了一个箭头指向先前的大字,线条遒劲有力:“是你们今年必须放到第一位去考量的,其他的一切都得排到后面!”说完这句。
他的声音重新变得柔和:“去年考试,有几个同学成绩退步有些明显。”
程勇瞥了眼我,看得我心神一颤:“不管是什么原因,我都希望你们能够在今年回到应有的名次,并在此基础上作出突破。”
“你做到过,就代表你有这份实力,有这个天赋。”
“而浪费天赋,是世上最可耻的行为!”
底下一阵窃窃私语,几个去年成绩不太理想的学生,低头不断拍打身边的损友们暗暗戳过来的指头。
我同样一脸嫌弃地拨开胖子肥腻的手指——宿舍里就我成绩最后,相应的退步也最为明显。
“同学们!”
程勇突然绷直身体,脸皮上涌起一股潮红:“我要对你们所有人说,只要老师还没有放弃你们,就绝不允许你们放弃自己!”
他表情严肃,声音铿然:“我会和大家一起努力,把这最后的苦头吃下来!”
“有不懂的不会的,就去问各科老师!如果不好意思,甚至是我们不愿意教你,就来找我,我去问!”
整间教室一片寂静,只有掷地有声的话语不断回荡。
足足过了三分钟,程勇板着的脸骤然一松:“好了,今天的洗脑到此结束。”
“一个月没见面,都憋了一肚子话吧?”
他面带笑意,继续道:“给你们一些时间用来叙旧。”
“限时…”
他抬起胳膊,看了看手表:“十分钟!”说完,我径直走出教室,顺便带上了门。
教室门刚一闭上,学生们顿时炸开了锅。
“操!老程还是那么帅啊!”
胖子肥硕的脑袋凑到我跟前,感慨了一句。
老程不老,也就三十出头,加上还算端正的五官,其实看上去更像二十多岁,就是剃了个不太适合自己的小平头,不然也算是一枚帅哥。
“能当我王某人的班主任,那能是一般人?”
我酷酷地回了一句。
这时,坐在前面的眼镜回过头来,神神秘秘地说道:“听说老程的老丈人是教育局的领导。”
今天是到校的头一夜,虽然学校要求统一上晚自习,但毕竟明天才算正式开学,所以现在大家的位置都是随意坐的,几个损友自然挨在了一起。
“那我还每年都评不上个高级职称?”
胖子瞪着眼问道。
一般学生自然是不关心这些事情的,但我们宿舍有眼镜这个战地记者。
这货不知哪来的信息渠道,每天各种小道消息信手拈来,时间久了,其他几个损友也变得有些八卦。
事实证明,没有人不爱听故事,尤其是涉及到身边熟知的人时。
“你知道个屁!学校里的职称那都是有比例的,一个萝卜一个坑!”涉及到专业领域,眼镜侃侃而谈。
“那也是领导的女婿,腾个位置有那么难?”
我跟着起了好奇心。
“老丈人退休了呗!”
啪!
旁边的大炮一巴掌拍在眼镜头上,险些把他的黑框瓶底打落下来:“说话大喘气呢!哪来的臭毛病!”
眼镜也不生气,扶正镜框“嘿嘿”一笑,脸上又浮现出刚才的神秘表情:“我还听说,老程是入赘的,师母也是咱学校的老师!”
看到大炮眼神不善地盯过来,他急忙解释:“没卖关子!我真不知道是谁!”
“再探!”
炮哥大手一挥。
………
中午的阵雨只下了不到一个钟头,却也将夏日的暑气压灭不少,下午时还不觉着有什么,到入夜就能感到阵阵沁人的凉爽。
上完晚自习,四个损友一路嬉笑着走回宿舍,准备好明天上课需要的杂七杂八,又匆忙洗漱一番,终于齐聚到寝室,像特务对接似的,压着眉毛互相对视一眼,轻轻点了点头。
方才在路上的时候,胖子悄悄告诉三人,除了塞满手机内存的a片,他还另外准备了一个惊喜。
能被一贯猥琐的胖子称之为惊喜,还让他憋到晚上才肯透露一点,想想就让人心痒。
可这货打死不肯多说,即使有大炮强势威逼,也坚称必须回宿舍熄了灯才能拿出来,吊足了兄弟们的胃口。
“行了吧?”
“等会儿!”
胖子走了两步,将宿舍门反锁上,拽了句文:“机事不密…则害成。”
“可别让人逮住!”
他一反平日里的大大咧咧,谨慎得过分,脚步轻轻走到行李箱边,从中取出一个通体纯白的保温杯样式的物什。
杯子顶端有三个凸起的按钮,旁边印着看不太清的小字,底部则露出一截粉色的胶状物,几条流畅的黑色线条嵌在杯身上,使之呈现一种科技感满满的极简风格。
“劲爽极颤飞机杯!”
胖子一手端住底座,一手持住杯身,不无炫耀之意的在损友们面前晃了一圈,开口介绍道。
“卧槽!”
这一回,连大炮都没能绷住。
“牛逼啊胖哥!”
眼镜厚厚的镜片下面,双眼兴奋地快要射出光来。
倒是我发现了盲点:“包装呢?你是不是已经用过了?”
“老子都不嫌弃你们,把飞机杯拿出来共享了,你还有了洁癖了?”
胖子“操”了一声,不满道。
我听到话里的“飞机杯”、“共享”等词,心里忽地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,一时不知该说什么。
“怎么样?用不用?”
见我不说话,胖子看向其他两个损友,催促问道。
眼镜自然没什么心理负担,率先应承下来,大炮也在迟疑几秒后,点了点头。
我看着胖子熟练得掏出一瓶润滑剂挤到飞机杯里面,又见一旁的眼镜脱去下身的衣物,急不可耐将黢黑的鸡巴插了进去,不由得心头一热。
虽说我已经尝过老妈的肉穴,但还不知道真正的飞机杯是什么感觉,再加上禁欲已久,不知什么时候,下体竟已悄悄立起。
“那什么…我也试试吧。”
我摸了摸鼻子,小声说了一句。
胖子笑着瞥了眼我,转头按住开始套弄飞机杯的眼镜,说道:“这东西不是这么用的。”
说完,我按下最顶端的一个圆形按钮。
随着一圈蓝光亮起,飞机杯发出低沉的电流声,开始一前一后地蠕动。
没等面露舒爽的眼镜适应一下,胖子紧接着按下第二个按钮。
第二圈蓝光显现的瞬间,飞机杯“嗡嗡”地颤动起来,与先前的蠕动加在一起,令眼镜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。
及至胖子按动第三个按钮,一圈刺眼的红光开始闪烁,飞机杯竟好似开启了过载模式,蠕动颤抖的频率快了不下两倍,不过短短十几秒,眼镜便怪叫一声,一泄如注。
“操!”
胖子没去理会这个陷入自我怀疑的舍友,再次按动按钮关停飞机杯,一把将其从黑瘦的大腿间薅下来,朝大炮递了过去。
而大炮出于宿舍中唯一一个“男人”的矜持,又朝我抬了抬下巴:“你先吧。”
我倒也没拒绝,只是看着杯口溢出的一缕白浊皱起眉头,感觉有点恶心。
“搞张纸。”
我冲胖子说道。
“都几把兄弟,嫌弃个啥?”
胖子说的没毛病,但是我转头问大炮,你有没有带避孕套,大炮明显被我的问话给惊讶道了。
一边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个避孕套,一边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带了避孕套。
我笑着说道:“大炮还不是你刚刚炫耀你破处了,那你肯定随身携带了。”
接着我撕下包装把避孕套,套在自己的鸡巴上在拽了张纸巾,将视野内的精液擦抹干净,才忍着心中的不适,挺起鸡巴缓缓插进飞机杯。
“好歹把外边弄干净点。”
我随口回了一句,旋即被下身传来的感觉吸走了注意力。
滑腻,紧实,但没有真正肉穴的那种湿润与灵动。
残留的精液为里面带来一丝温度,却也远不如老妈热烘烘的穴洞。
最大的区别是,老妈的腔道尽头是一张形如小嘴的肉环,而飞机杯的顶端,是一团软硬相间的硅胶。
龟头仿佛陷入一片柔腴,又有无数凸起的颗粒顶在表面,令下体感到一种另类的刺激。
我静静感受了几秒,但是仍有近半裸漏在外的巨龙,没等胖子动手,自己按下第一个按钮。
飞机杯顿时活了过来,包裹鸡巴的软胶逐渐收紧,内部分成几个片区忽软忽硬,让我觉得好像插进一条不断扭动的蛇身,规律的挤压似乎要将我的鸡巴掰折,又在堪堪达到极限时突然放松,恰到好处地按摩起整条鸡巴。
算得上舒服,但跟老妈比起来差远了。
我在心中评价了一句,随即按下第二个按钮。
“嘶!”
随着飞机杯开始震颤,我跟先前的眼镜一样,下身一紧,猛地倒吸一口气。
按摩与震动同时带来两种截然不同的快感,却又神奇地汇聚在一起,产生一种别样的舒爽。
尤其是鸡巴被掰到极限时,感受到的震动更为强烈,阵阵酥麻一路蹿到腰眼,令我背上泛起一片鸡皮疙瘩。
最要命的,是顶部的位置突然旋转起来,无数颗粒贴着龟头表面划过,迸发出潮水一般没有止尽的酸意。
这感觉谈不上舒服,甚至有点痛,但奇怪的是,鸡巴偏偏就在这种强烈的酸痛下愈发胀大,一丝尿意随之渐渐涌现。
我咧了咧嘴,忍住下身的异样,一鼓作气按下第三个按钮。
瞬间,放大数倍的剧烈刺激将下体包裹。
高频的按摩和震动仿佛让底下的卵袋都跟着颤起来,龟头更是被疯狂旋转的硅胶颗粒持续摩擦,虽然有足够的润滑,却依然叫我觉得下面燃起一团火,似乎要从头一直烧至根部。
『只有尽快射精才能结束这种折磨。』
我心中产生这样的想法,但还是凭着暑假煅炼出的耐性硬生生坚持了三分多钟。
——男人的脸面,有时候比什么都重要。
“可以啊伟哥!”
胖子明显被我的持久惊到了。
“嗐!今天状态不行!”
我无视身侧眼镜幽怨的眼神,淡定地摆摆手。
我感觉胖子这飞机杯确实挺爽,尤其射精时,快感与龟头被刮擦的酸痛混在一起,令我感受到超越以往的酸爽,但与老妈的肉穴相比,总觉得差了些什么。
大炮没管眼镜的精液,直接插入鸡巴,开启飞机杯的过载模式,红光闪烁间作出的一番点评,才叫我恍然大悟。
“唔…跟真逼比起来,没什么交互感,像是…为了射而射。”没错!就是这样!
说起来,在胖子的撺掇下,损友们曾用直尺对各自的下身进行过精确的测量。
结果呢。
我的尺寸是最大的,足足20公分长的粉嫩处男鸡巴,棒身中间还有一段更加庞大的隆起,两头略细,中间巨粗的模样,仿佛一条羁患肿瘤的恶龙,显得鸡巴和它的主人十分反差,只看一眼便觉得骇人。
胖子肥圆的肚皮下面都藏着一根15厘米的肉根。
眼镜那条黢黑的鸡巴12公分长。
至于大炮的鸡巴可能是和他身材最大的反差鸡巴10公分………
………
“喂,妈。”
“臭小子舍得给老娘打电话了?”
开学已经一周,这还是我给老妈打得第一个电话。原因只有一个,我想老妈了。
不然有开学那一夜的放纵,我能用连接着妈妈的飞机杯操的高潮连连。
“我的手机…一天起码有二十个小时电量不足…”我语气幽怨地诉说起原因。
老妈给我带的这破充电器,一晚上只能充百分之二十的电,还是虚的!亮会儿屏幕那电量跟倒计时似的,唰唰掉!
“嗯…那什么,我一会儿再去找找…”
“你不会这几天根本就没找过我的充电器吧?”
“怎么可能!?”
杨仪敏色厉内荏的声音传过来:“我在你心里是个什么形象啊?”
“懒猪。”
我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句。
“死猪!”
“懒猪!”
…………………
妈妈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活泼,挂断电话后,我长舒一口气,因为我又听到了妈妈的声音。
……………
“啊…啊…”
一串淫荡的叫声从横立在桌面上的手机内发出。
高矮胖瘦四个人影,光着膀子围成一个半圆,盯着手机屏幕,眼睛都不眨一下。
屏幕里,一条粗长鸡巴在暗红的肉穴中翻飞,抽插间带出一片淋漓,使得围观的四人呼吸渐渐沉重。
得益于胖子一个月的辛勤收集,最近几天,寝室里每晚都会上演这样的固定节目。
当然,与之对应的是,宿舍的铁皮门一到晚上就会被反锁起来。
“伟哥,真不来一发?”
胖子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,拔离身下还在嗡鸣的白色飞机杯,冲我问道。
我按了按胯下早已坚挺的鸡巴,咬着牙摇了摇头。
“毛病!”
胖子“切”了一声,随手将飞机杯递给另一侧的眼镜。
在他眼里,我每晚的拒绝都是因为某种洁癖,哪里能想到,这货其实是舍不得浪费精液。
一部片子看完,已近凌晨。再等众人打扫完战场,胖子悄咪咪出门把飞机杯洗干净带回来时,又是小半个钟头过去。
疲惫的损友们互相招呼了一声,各自上床躺下,没一会儿,便都陷入深沉的睡眠。
几道不同的呼吸先后变得悠长,中间还夹杂着轻微的呼噜声。
“妈,睡了没?”
我打开微信,向老妈发去一条信息。
不过几秒,便有信息回复过来。
“没。”
紧跟着又是一条:“都几点了,你怎么还不睡?”我嘴角翘起一个弧度。
我直接给老妈拨过去一个语音,却在响了几声后被无情地挂断。
“干嘛?”
老妈打字问道。
我看着屏幕上“对方已拒绝”几个小字,心里有些恼火,随手回了句“我在上厕所”
“上厕所打什么电话!”
这个女人,总是这么嘴硬。
“你到底要干嘛?”
“记得找我的充电器!”
“知道了!烦死了!”
第二天早自习,我每隔一阵就要拿出手机偷瞄一眼,直到把这条信息的标点符号都欣赏一遍,才肯痴笑着抬起头来。
那是老妈昨晚最后的回复,我因着手机关机,没能及时收到,故而对此念念不忘,甚至把手机带到了教室,只为仔细揣摩老妈当时的心境。
学校明文规定,不准学生带手机入学,但所有人都明白,这条禁令只是摆出来给人看的,不必当真。
只要不被抓个现行,一般老师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懒得去管。
我一直表现良好,手机从来只在宿舍放着,今天却是一反常态。
好在讲台上的老师忙着批改作业,没看见我胆大包天的行为。
终于,在又一次看见我将脑袋垂到课桌下面之后,胖子抿了抿嘴,从口袋里掏出手机——除了我,另外三名损友向来是机不离身的。
胖子打开微信,选中大炮和眼镜的头像,拉着他们重建了一个小群,打字说道:“我好像发现了一个秘密!”
一言激起千层浪,小群里顿时热闹起来。
三人从我昨天深夜的偷摸举动,一直探讨到早自习的反常行为,最终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:这个逼他妈的一定是谈恋爱了!
总不能是借着厕所的声控灯偷偷卷他们吧?
我忽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,惹来讲台上一道严厉的视线,立马镇定心神,装模做样地开始学习。
整个上午都在熟悉的枯燥中度过,下课铃声响起的瞬间,还在板书的数学老师熟练地转过身来,抬手下压:“我再讲两分钟。”我悄悄翻了个白眼,又多挨了十几分钟,才听到宣布下课的声音。
刚站起身,门口又出现班主任程勇的身影:“王志伟,跟我来一趟!”我站在原地愣了一下,忙不迭答应一声,小跑到教室门口,跟在老程身后朝外走去。
而就在我离开教室的下一秒,胖子缓缓抬起头,与其他两名同时看过来的损友对视一眼,堆满肥肉的脸颊上挤出一道深刻的皱褶。
………
我跟着班主任在校园中漫步,眼神不时瞟向身侧粗壮的、正在轻轻摆动的小臂。
虽说老程对待班里的学生颇为和善,我也对这位老师多有亲近,要是处在一群同学中间,说不定还敢跟我开个玩笑,可当两人独处时,师生间的距离感反倒凸显出来,让我有些不敢直视那张脸。
两人在沉默中一路行进,程勇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,我则是不知道怎么开口。
我猜到老程喊我过来,多半是要说些学习上的事,但我没在一开始就问出口,后面再想询问时,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了,只能在忐忑中愈发默然,等待对方先开口说话。
就这样走了一阵,程勇脚步忽然顿住,抬头向高处望去:“快盖好了,说不定下个学期还得搬一趟教室。”
我跟着往过看,才发现我们已经走到了新教学楼的工地边上。
高约两米的绿色围挡里面,通体浅灰的高层建筑矗立着,墙面嵌着无数等待安装玻璃的孔洞,幽暗深邃,如同一只只被挖去眼球,只剩白骨裸露的眼眶。
才一个月时间,都封顶了?
我诧异地想道,却像个骤登奇峰的文盲,讷然半晌,憋出一句:“好快。”
“钞能力罢了,学校可不差钱。”
程勇摇了摇头,淡淡地回了一句,迈开步子继续向前走去。
我却抓住机会,赶忙问了一嘴:“程老师,您找我,是…?”
就在这时,我裤兜里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,好像有人给我发了条信息。
相隔不过一秒,程勇和缓却不容置喙的声音也传了过来:“先走吧,到了再说。”
我看了眼身旁的班主任,踌躇几秒,亦步亦趋前行而去。
一直走到教职工餐厅,程勇带着我找到一处空位坐下,打来两份饭食,才又开口道:“吃什么菜?”
“我…随意,什么都行。”
我明显有些拘谨。
程勇轻声笑了笑,没再多问,只是去窗口转了一圈,再回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两盘炒菜。
一份素菜,青翠欲滴。一份肉菜,喷香扑鼻。
“就这些吧,多了浪费。”
我将两盘菜推至饭桌中间,坐到我对面。
教职工的伙食比学生的好了不只一档,我看得食指大动,但还是忍住动筷的欲望,看向班主任头顶板正的寸发。
“最近学习上有没有什么困难?”
程勇夹了颗青菜送到嘴里,一边咀嚼,一边抬手示意我一起吃。
“嗯…没有。”
我有些羞愧地回了一句。
我这些天睡得比过去还晚,白天经常打瞌睡,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男女之事,根本容不下学习的空间,自然也就没什么困难。
“下次月考呢?能不能回到原来的名次?”
“唔…”
“嗯?”
程勇看着我脸上犹豫挣扎的表情,面露不悦。
我张开嘴,刚准备说些什么,口袋里忽然响起电话铃声。
程勇掏出手机,看见屏幕上的来电显示,皱了皱眉,深吸一口气后接起电话。
“喂。”
“知道。”
“我在跟学生吃饭,这些事能不能等会儿再说?”他眉头越皱越深,最后在印堂形成一个“川”字。
“我现在没空!”
程勇忽然低声吼了一句,下一秒,电话另一边的声音也骤然高亢,尖锐的女声从中传出,令我不得不用手捂住话筒。
我被吓了一跳,看着班主任用眼神表示了一下歉意后站起身,半捂着嘴巴朝远处走去。
“入赘”、“奴隶”、“人格”,三个词语夹在模糊的句子中间传入耳中,剩下的通话内容随着距离拉远,变得无法听清。
老程这是在跟师母吵架?
两口子的关系看来不怎么和睦啊……
这一刻,我终于理解了眼镜探求八卦的乐趣所在,这种挖掘我人隐私的行为,虽然有些不道德,但确实刺激。
就在我竖起耳朵,尝试着想要听到更多内容时,裤兜里的手机又一次震动起来。
这次的震动持续了好几秒才停下来,让我差点以为是有人给我打了电话。
我下意识将手伸进口袋,想掏出手机查看,却在视线扫过周围正在用餐的老师们之后再度松手。
我正穿着校服,一眼便能被认出是个学生,在这个满是教职工的餐厅中无比显眼,这时候拿手机出来,跟在烈士陵园穿上和服散步没什么两样,纯纯挑衅。
我偷瞄了眼班主任,见我还在远处举着电话,神情激动,估计一时半会结束不了,索性放下心中的杂念,就着菜大快朵颐起来。
不得不说,这里的饭可真他妈好吃啊!
回去得跟胖子我们好好吹一顿!
估摸着得有个十来分钟,程勇才挂断电话走回来,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颓丧与疲惫。
“老师有事得先走了,改天有空再和你聊。”
他吩咐了一句,走上前来拍了拍我的肩:“不用急,你慢慢吃。”
我“嗯嗯”两声,道了句“老师再见”,目送班主任走出餐厅后才又将注意力集中到两盘菜肴上。
我刚才一直在吃主食,特意没有多夹菜,给老程留了大半,现在看来是有些多余了。
本着不能浪费的原则,趁饭菜还有余温,我风卷残云将桌上剩下的东西填进肚子,满足地打了个饱嗝,一步三晃地走出餐厅。
迈出大门,下台阶时裤子被吊在口袋里的重物往下一拽,让我猛然想起先前手机的震动。
我转头往身周瞟了一圈,跑到一处无人的角落,打开微信一看,果然是宿舍群里发来的消息。
最后一条是大炮发的,说了句“宿舍里不见不散”。
『这货说什么呢?莫名其妙的…』
我眼中泛起疑惑,点进“元城F4”的群聊界面,直接拉到第一条未读信息上。
这条消息是胖子发的,时间是一个多小时前,内容是…一句很平常的话。
胖子:@志伟。伟哥,赶紧回宿舍给你准备了惊喜。
“又在搞什么么蛾子”